民族融合在山西
未知 2023-11-15 10:49
民族融合在山西
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九次集体学习时强调,自古以来,我国各族人民共同创造了璀璨夺目的中华文明,铸就了伟大的中华民族。要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,推进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高质量发展。山西是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,自古以来就是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重要舞台。从自然地理角度看,作为种植农业和畜牧业分界线的400毫米等降水线穿过山西境内,山西自北向南分为游牧区、半农半牧区和农耕区;从人文地理角度看,自春秋战国到明清,450公里外长城、400公里内长城横亘在三晋大地,“万里长城十三关”中的平型关、偏关、雁门关、娘子关、杀虎口关等五关都在山西,在全国各省中长城关口数量名列第一。山西不仅是一方历史的沃土,更是一方中原农耕民族和北方游牧民族交流融合的沃土。
智伯并仇犹
民族融合的典范
今天盂县所在的区域,在中华民族共同体演进史上,是有记载的最早民族融合事例“智伯并仇犹”的发生地。春秋时期,以畜牧为主的白狄人在盂县东部古城坪附近定居,建立了仇犹国。《地括志》记载:“并州盂县外城,俗名原仇。亦名仇犹,戎翟之国也。”立国百年后,公元前457年,仇犹被晋国的智伯所吞并。《史记》记载:“智伯之伐仇犹,遗之广车,因随之以兵,仇犹遂亡。”仇犹被并后,百姓从半农半牧的状态逐渐过渡到了农耕社会。从考古发掘证实,仇犹国并入晋国后,从只能烧制一些简单的陶器,到一定程度上可以量产青铜器,自此进入了青铜时代。战国后期,随着铁制农具推广运用,农耕文明逐步向更高纬度地区散射蔓延,曾经的仇犹故国,早已成了相对于“边关”的“内地”。
胡服骑射
农耕民族的宽厚和包容
楼烦,在战国时代是北方游牧民族所建立的一个政权,主要活动在晋西北地区,“三家分晋”后,将活动范围南扩至现在的娄烦县。赵武灵王在位初期,楼烦屡屡派出骑兵劫掠赵国边境。为了富国强兵,重振晋国时期的雄风,赵武灵王提出了“着胡服”“习骑射”的主张,旨在“取胡人之长补中原之短”。赵国推行“胡服骑射”后,收复了楼烦、林胡等北方游牧民族侵占的土地,并灭亡了中山国,国力显著提升,成了战国后期仅次于秦国的第二强国。《资治通鉴》记载:“当今之时,山东之建国莫强于赵,秦之所害亦莫如赵。”近代启蒙思想家梁启超这样评价赵武灵王的历史功绩:“商鞅者,秦之俾斯麦;而武灵王者,赵之大彼得也。”胡服骑射,这一革命性事件不仅是我国古代史上的一场军事革命,更是中华文明海纳百川、包容开放的标志性事件,奠定了中原农耕民族和北方游牧民族交流融合的基础。
孝文帝改革
游牧和农耕民族的融合
大同,曾作为北魏国都,当时叫“平城”,见证了1500多年前孝文帝那场事关游牧和农耕民族深度融合的大改革。北魏,是由鲜卑族贵族拓跋氏建立起的政权,最早活动在大兴安岭地区,后来随着不断扩张,统一了我国的北方地区。孝文帝是北魏的第七代皇帝,受身为汉人的祖母冯太后影响,积极推行“效法汉制”的改革,以适应农耕区经济社会发展和促进政权内民族团结稳定。为此,孝文帝下令鲜卑族人“言汉语”“改汉姓”“尊孔子”。同时,孝文帝在位时期,还修缮扩建了云冈石窟,使这座“胡风胡韵”的“中国皇家第一窟”闻名于世。2020年,习近平总书记在云冈石窟考察时指出:“要深入挖掘云冈石窟蕴含的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内涵,增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。”如果说赵武灵王“胡服骑射”,是中原农耕民族向北方游牧民族的主动学习;那么孝文帝改革则是北方游牧民族向中原农耕民族的主动融入,他的改革,真正意义上促成了游牧和农耕民族融合的“双向奔赴”,更为结束魏晋南北朝长期分裂局面、重新走向国家大一统奠定了民族基础。
北都太原
兼收并蓄的盛唐精神
太原,是李唐王朝的龙兴之地,唐高祖李渊在此受封“唐国公”,起兵建立唐王朝;山西文水人、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武则天,将太原定为“北都”,与长安、洛阳并称“三都”。当时的太原交通发达,北出经代州、云州,可直接通往突厥、回纥诸部族。“茶马互市”制度始于唐代,太原作为与塞北诸地的重要枢纽,是贩茶商团的必经之地。因此,太原成了唐朝与北方游牧民族的商业贸易中心。唐代诗人王昌龄在五言《驾幸河东》中赞曰:“晋水千庐合,汾桥万国从。”描写了太原城里诸国、诸族商人与闹市区的繁华景象。此外,朝廷在娄烦设立牧马监,许多北方游牧民族牧马人为此南迁进入山西,时有“骏马甲天下”之称。李渊主政太原时,由于隋朝规定封疆大吏只能携带少量家属赴任,唐太宗李世民作为唯一陪同父亲在太原的儿子,被称为“太原公子”。当“太原公子”成为一代“天可汗”时,《资治通鉴》这样记载他对民族关系的看法:“自古皆贵中华、贱夷狄,朕独爱之如一,故其种落皆依朕如父母。”正是这种博大的胸怀,成就了“兼收并蓄、有容乃大”的盛唐精神,更谱写了中华民族共同体演进史上的华美篇章。
赵林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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