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官道上的北寨门

中街寨门

    周日无事，恰好接到一友人电话，邀请到五台乡下游玩。从忻州出发，本可走忻阜高速，惜大好春光，遂选台忻线。出忻府，过定襄，达五台，花红柳绿时节，各异景致纷至沓来，也不辜负舍近求远的长途跋涉。
    闫家寨距五台县城北约30公里，与五台山景区也不过40多公里，全村1500多口人，在群山左拥右抱中，算得上是个大村。相传五台山寺庙修建好后，大批工匠流落到附近乡村谋生。庙宇的飞檐走兽形制，也在五台山周边地区的民居上留下了印迹。闫家寨就是一例。
    在村中老人指引下，我们来到一处老宅子。宅子有多老，老人也具体说不上来。像这样的老宅子村里有四五处，在他的记忆中，这座院落最奢华，门楼高耸，就连东西厢房也施以精美木雕门窗。现在门楼已荡然无存，遗存下来的高大的照壁和上面四角上生动的砖雕，让人依稀可以想象见当初的辉煌。
    中午时分，院子静悄悄的。南房没了，木材被拆走盖了新房，留下了土墙。东西厢房还在，门窗上的蝙蝠、牡丹等装饰木雕尚存，诉说着昔日主人对富贵和福报的祈愿。最有特色的是正房，少见的两层。一层全部用石头圈成窑洞，二层砖木结构，前后屋檐配上飞檐，既有遮风挡雨的实际功能，又让整栋建筑飞扬灵动，彰显了主家的富足。屋顶是双层青瓦覆盖，屋脊是青砖烧制的龙头，寓意青龙辟火。原先的住户都搬走了，昔日舂米的石臼被弃之一旁。空无一人，只有一株老树满身杏花在院中摇曳。
    闫家寨是热闹的，自古皆然。五座寨门就是明证。
    这五座寨门都是二层样式。一层是门洞，二层是小阁楼，小阁楼里的塑像，有神仙有菩萨，颇有意思。最南端供着的是南海观音，最北端供着的是玉皇大帝，而其余三座背后是村里的三条主街，南街寨门上供奉的是关帝爷，中街寨门上供奉的是文昌爷，后街寨门上供奉的是真武大帝。友人笑着说，如果想研究农村的精神世界，闫家寨倒是个好样本。
    把守南北端的两座寨门南北走向，因建在古官道上，门洞高大。其余三座通村，门洞有一人高，至今使用。过去村子这里紧傍官道，带来了商业的繁荣，鼎盛期还发行过自己的票号，大概同时又为保卫自己的财富，才砌起了寨墙寨门。同样，村里老人也说不清这些寨门是什么时期修建的，记得出土过北宋的石碑，后来佚失了。
    到了闫家寨，还有一处不能不去的地方，就是佛光寺。佛光寺香火最盛时，骑马关山门，后却长时间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。闫家寨曾据守寨门后，而今却破墙而出。其中道理，不妨从闫家寨老了的宅子和不老的寨门中探究一二。浅言之，宅子之衰老在人去，寨门之常新在人用。故《尚书》有云：“惟天地，万物父母，惟人，万物之灵。”
    外出游玩有两种。一种是从众，众人皆去自己亦往；一种是从心，脚板发痒即起身成行。众乐乐独乐乐各有其趣，全赖当时情势心事而定。闫家寨之行却属搭他人车行自己方便，情之所寄，即是美景，能有一得，不枉此行。

■小贴士：

    线路：太原方向走忻阜高速在五台县收费口下，或走台忻线，转经峨豆线向北抵达；繁峙代县则走峨豆线向南即到。
    食宿：已有数家农家乐，条件不等一宿收费10元-30元之间。
    小吃：糜子饭最有特色，豆腐丸子也有名。
    特产：小米，手工鞋垫，纯棉坐垫，价廉物美。
 

本报记者 王利强 本报通讯员 张建峰 安 杰文/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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