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蒙新书分享。冯亚博/图

    在当代中国，凡是爱好和从事文学创作的人，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响亮的名字——王蒙，年过八旬的他堪称中国文学界的领军人物。9月25日，第25届全国图书交易博览会“十大读书人物”揭晓，著名作家王蒙当选本届书博会“读书致敬人物”。9月26日,由山西省文联、山西大众书画院、山西省中国画学会主办的“山西大讲堂”王蒙专场报告会——“永远的文学”在山西省展览馆报告厅举行。
 

无文学的爱情很粗糙

    报告会在热烈的掌声中开始，王蒙先生说，自己读的第一本书是在7岁时，那是一本《小学生模范作文》，第一篇作文是《月夜》，第一句是皎洁的月儿升上了天空。皎洁一词让他理解了文学语言的美好，懂得了月亮可以这样形容。
    对于热爱文学的人，是先有爱情诗，才会有爱情。王蒙说：“没有文学的爱情小说，可以说是比较粗糙的，鲁迅的《阿Q正传》就是明证。为什么阿Q向吴妈求爱失败了，其实他们挺合适的，‘我想和你困觉’，阿Q的求爱语，使得吴妈认为阿Q是在骚扰自己，气得吴妈想要自杀、上吊。如果阿Q能背出徐志摩的诗，说不定吴妈就答应了他。”
    老先生立刻把徐志摩《偶然》这首诗完整地背了出来：
    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，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——
    不必讶异，更无须欢喜——
    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。
    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，你有你的，我有我的，方向；
    你记得也好，最好你忘掉，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。
    现场一片掌声。“那么文学加艺术，就会成就一对好姻缘，有无文学的爱情相差很大，鲁迅先生这篇小说让我感到痛心。”
    1953年，王蒙先生的第一篇长篇小说《青春万岁》出版，青春怎么可以万岁？但文学可以，正如王蒙获得茅盾文学奖的《这边风景》后记中所说：许多许多都改变了，生活仍然依旧，青春仍然依旧，生活的躁动和夸张、伤感和眷恋依旧，人性依旧，爱依旧，火焰依旧，日子仍然鲜明……万岁的不是政治标签、权力符号、历史高潮。是生活，是人，是爱与信任，是细节，是倾吐，是世界，是鲜活的生命……得益于生命的根基，所以文学也万岁！
 

文学可以温暖世界

    文学可以温暖世界。王蒙先生说：“阿拉伯著名民间故事对我触动很大。尤其是《一千零一夜》等，有讲述用智慧拯救自己的渔夫和魔鬼的故事，有讲述友谊和忠诚的故事，以及阿拉丁神灯等等，是文学战胜了残暴，战胜了死亡。先生早期看的是《白毛女》《赵树理》以及大量的苏联文学，尤其是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、高尔基《童年》等等，那时看得热泪盈眶。文学就像火焰一样让生命燃烧着。当人生经验、阅读经验相一致时，人生就会有一种高度。可以说在艰难困苦中，是文学陪伴我走了过来，给予我莫大的安慰。”
    《这边风景》是1974年动笔，1978年定稿的，而时隔几十年之后才出版，还获得茅盾文学奖。先生说：“这个奖不是颁发给我的，是颁发给文学的，是对文学的肯定。”
 

应该学会读苦书

    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发展，多媒体视听更是发展迅猛，智能手机的应用，几乎替代了传统的阅读方式。但先生建议，应该读苦书，碎片化的阅读不可取。用碎片化代替阅读，会使中国进入白痴时代。用科学替代人类自身拥有的东西，也会让人类能力衰退。用浏览代替阅读更是非常危险的，但在社会前进的过程中，会有稀奇古怪的东西存在，也是正常的，建议人们能够静下心来读书。
    好的文学作品，会给人带来巨大的力量。如狄更斯的《双城记》，雨果的《悲惨世界》《巴黎圣母院》等，让人们懂得，世界是复杂的，历史的风浪是强大的，一个人在风浪中，要保持自己内心的平静，可以说文学是最忠实的伴侣，在生活中，是其他任何东西都无可替代的。
    “今年我已经陆续发表了《仉仉》《我愿乘风登上蓝色的月亮》《奇葩奇葩处处哀》等3部作品，尽管我今年已经81岁，但仍然对文学充满着热爱，仍然充满着写小说的激情，在我有生之年，我会一直坚持写下去，用身体力行去诠释永恒的文学以及永远的文学。”
    正如主办方所说，适逢中华民族传统的节日中秋佳节，王蒙先生能在百忙中来到山西就“永远的文学”做专场主题报告，这是山西文学艺术界的一件喜事和一场文化盛宴。
 

本报记者 张欣